苏简安看向窗外,这才发现A市的上空乌云涌动,一场倾盆大雨就要来临的样子。 这个俊美的男人,仿佛在瞬间张开黑色的翅膀变成了一个狂肆的邪魔。
“去你的。”洛小夕推了推秦魏,“我要提前出道了!你很快就可以看见我走秀了!” 后来,她是实在不好意思了,再加上被几个和爸爸同辈的叔叔碰上过,才不去公司纠缠苏亦承了。
“下一曲我邀请你怎么样?”秦魏笑得诱惑,“苏亦承能和别的女人翩翩起舞,你为什么不能和我贴身热舞。” 十岁那年认识陆薄言不久后,她就被检查出身体出了些毛病,要吃好长一段时间的药,所有能逃避吃药的手段都用光了,她索性跑去了陆薄言那儿,以为他会帮她的。
她提醒陆薄言,他却说:“我知道。” 苏简安撇了撇嘴角:“别光说我,你不是也没告诉我前天为什么生气吗?”
那天她跟着妈妈到老宅去看唐玉兰和陆薄言,中午在老宅睡着了,后来被这样的电闪雷鸣吓醒,当年她还是苏家娇生惯养的小公主,吓得连床都不敢下,就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哭。 沈越川在心底直叹气陆薄言也太明显了,幸好苏简安在感情方面又蠢又迟钝。
没什么,有时候休息她甚至会直接睡到中午才起来,还可以再赖一会儿! 于是,苏简安就这么错失了此生唯一的机会。
“我们在纽约安顿下来后,我妈找了份工作,每天都要忙到很晚,有些家务就落到了我身上……” 尾音刚落下,就又有人笑眯眯的朝着他们走来。
“常德公寓。” 苏简安更像睡着了,乖乖的靠在他怀里,呼吸轻轻浅浅,像一个倦极了的孩子。
苏简安立刻就心虚了:“少自恋了!我才不会特意给你熬!” “其实我一开始也接受六七分熟的牛排。”苏简安边切牛排边说,“但是上了法医学院之后,我就只吃十分熟了。否则切牛排的时候,总觉得自己在实验室做解剖……”
那时候她觉得陆薄言一定是很讨厌她,眼泪“啪嗒”就簌簌掉下来,扁着嘴委委屈屈的转身要走的时候,他却又变魔法似的变出棒棒糖,她立马就破涕为笑又叫他哥哥了。 反应过来后,苏简安受惊的弹簧一样突然松开陆薄言弹起来,一脸惊恐。
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,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,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四壁白茫茫的病房,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,她明明只是跟睡着了一样,医生却说她走了,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。 她上一天班回来好累的,还去哪儿啊去去去,还不如在家刷手机睡觉呢。
这样想着,昨天那些画面像重播的电影般,一帧一帧的从她的脑海里掠过。 见陆薄言面无表情,她又开出补充条件。
苏简安点点头,陆薄言拉起她的手:“跟我去个地方,有话跟你说。” 高中时她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了,那是唯一一次她因为激动而连连措辞出错。
“保镖”们这才反应过来,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,上楼去修理邵氏兄弟了,沈越川给陆薄言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。 她的脚上是7cm的高跟鞋,腿软的缘故,加上山路不太平坦,她走得就有些跌跌撞撞。没走几步,她突然挣开了苏亦承的手,整个人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,脱了鞋子拎在手上往回走。
穆司爵眯着眼睛笑,苏简安总觉得他笑得别有深意,目光渐渐变得疑惑。 陆薄言和韩若曦同时赴美呢?巧合,还是……
苏简安记得许奶奶有一个外孙女,也许就是这个女孩子了,她走到柜台前:“你好。” 陆薄言连文件都来不及合上就赶回酒店,秘书说苏简安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,中间起来上了两次洗手间,都不怎么说话,好像越来越不舒服了,但是她说不需要去看医生。
生活里他鲜少有刻骨铭心的事情,唯独和她有关的事情,他总会有一辈子也不会忘的感觉。 她眨巴眨巴眼睛,仿佛扑闪的睫毛都承载着期待。
“懂?” 苏简安愣了愣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比你早一点。” 远处的舞台有声音传来,锣鼓声铿锵清脆,生旦的声音嘹亮清越,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