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日式建筑特有的房间总给人一种淡薄舒适的感觉,苏简安在门口又脱了拖鞋,赤脚走在灯芯草叠席上,沁凉的感觉从脚心钻上来,渐渐就遗忘了初夏的燥热。 陆薄言俊美的脸上一片漠然:“两年后,我会和她离婚。”
苏简安力不从心的想解释什么,却被洛小夕耸耸肩打断了:“没什么。呐,就像你们家陆boss说的,这很正常。再说了,他带过好多个女人去酒店呢,张玫还不是最漂亮的那个。” 陆薄言“啪嗒”一声替她系上被她遗忘的安全带,笑得意味不明:“你确定你不会像今天早上一样吃醋?嗯?”
唐玉兰笑了笑,拉起苏简安的手:“那我们坐后座。薄言,你来开车吧?” “我们要谈事情,你和小夕自己安排,嗯?”
苏简安:“因为他什么都不愿意让我知道啊。” 陆薄言说她穿裙子好看,她才不是取悦陆薄言什么的,衣服买了不穿总归是可惜的是不是?
陆薄言倒了杯冰水给她,她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杯,总算缓解了那种火辣辣的痛感。 苏简安没有开灯,房间一半沉浸在昏暗里,另一半借了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光,还有些亮,她陷在昏暗处的柔软大床上,乌黑浓密的长睫毛垂下来,脸色几乎比床单还要苍白,看起来比早上更加虚弱。
她穿着简单的圆领上衣,只是露出优美纤长的颈项和蝴蝶锁骨,却已经轻易撩拨到陆薄言的心神。 项链的扣子细得几乎看不见,陆薄言帮她扣上,调整好项链的位置,看了看镜子里的小女人,项链的吊坠正好在她锁骨的中间位置,衬得她形状漂亮的锁骨更加的明显,设计精巧细致的吊坠熠熠生辉,原本沉静的人都有了光芒。
给她盖被子之前,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察觉,但后来,她的身体僵硬得都眉毛都拖累了,他怎么可能还看不出异常? 她和陆薄言结婚的事情被泄露了。
苏简安目光平静,面无表情,洛小夕说什么她都只是盯着她看。 “你回来早了啊,忙完了吗?”她问。
他已经习惯这样的苏简安了。从十岁那年到现在,苏简安没有一天让他省过心。 再说了,当时他那脸生人勿近的表情,她也没胆子去打扰他啊。
“比你早一点。” 那时候她觉得陆薄言一定是很讨厌她,眼泪“啪嗒”就簌簌掉下来,扁着嘴委委屈屈的转身要走的时候,他却又变魔法似的变出棒棒糖,她立马就破涕为笑又叫他哥哥了。
只能哭着脸在衣帽间里急得团团转不要出师不利啊呜…… 意识到这一点,苏简安心里一阵莫名的窃喜。
“这还大白天的,陆太太就计划着怎么勾引老公了?” 苏简安是听得见的,她也知道是陆薄言回来了,摇摇头:“我不要去……”
他身上的睡袍系得很松,结实健美的胸膛微微露着,他起床的动作有一股致命的优雅和慵懒,仿佛一位缓缓苏醒的贵族。 “不用。”陆薄言说,“已经帮你跟局长请过假了,你在家休息几天,后天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只要再点几下,他原来的桌面就会代替洛小夕的笑脸。 他已经习惯这样的苏简安了。从十岁那年到现在,苏简安没有一天让他省过心。
楼上的餐厅里,苏简安正端详着陆薄言的手机。 十一点多,一架私人飞机在市局的上空轰鸣着缓缓降落在停机坪上,白色的私人飞机停在几架黑色的警用直升机里,略显违和。
陆薄言抚了抚她的脸颊,似乎也困了,闭上眼睛,就这样睡了过去。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江少恺,苏简安失声惊叫:“江少恺!”
苏简安每每看他,都会被他俊美的五官惊艳。他分明的轮廓恢复了以往的冷峻,仿佛刚才那个略显柔和的男人,只是苏简安的错觉。 去纽约出差之前,陆薄言跟她说过要去7天。
她不愿意看陆薄言,偏过头说:“放开我!” 她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,陆薄言的心头却没有排斥感,反而一直在回味她那两个字:亲密。
“买给陆薄言的吧?”苏亦承拎起袋子,又重重的叹了口气,离开房间下楼。 陆薄言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进屋,日式民居的门户略矮,他需要微微低头才能进去,苏简安很好奇为什么在这样的渔村里有风格这么独特的民居,任由陆薄言牵着她,而她肆意打量。